丽江风俗

:“我们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,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,凡是认为自己有冤屈的,可以申诉,我们将进一步调查核实。”他信以为真,感动得不得了,真以为遇上了包青天,命运将有转机了,差点就喊了万岁。他很会写,连夜写出申诉报告,诸如把他的家庭成分写成贵族是错误的之类,送上去了,等待着福音降临。殊不知,结局出乎他的意料。凡是写了材料的人都被认为是有野心的、无理取闹、企图推翻红色政权等等,统统加判3年,无一例外,他就只能等待那个遥远的再3年了。可是,还未等到那年,1966年开始了文化大革命,一个运动接一个运动,他这个老运动员能逃得过去吗?小泥鳅也好,老泥鳅也罢,别想掀波浪,准备坐下去,把监狱作为家。一直到1978年,他才走出来。

  他在狱中并没有停止思索,他仍在努力地思考着音乐的种种难题。按常理,在那样的地方,人变得堕落才是合理的,可为什么许多文人反而变得坚强和高洁了呢?这源于他们内心的高贵。不管他们所处环境如何变化,他们的内心未曾消沉。这正如不管有的人如何追赶时髦和新潮,仍掩盖不住内心的空虚和卑贱一样。凭着这种高贵,他们可以在死亡线上吟诗歌唱,可以用自己的血液去化开别人心中的冰山,最终用屈辱之身去点燃文明的火种。

  1978年,他从那个洞里再生了,把别人和自己泼在身上的脏东西丢在洞里,不再纠缠于过去,他的时间来不及纠缠,他要做更有意义的事。怀着一腔破碎的音符,那些滴血的音符在胸中喧嚣着。他要求回丽江,回到丽江当中学教师,除了要搞自己心中的计划外,他想培养自己的学生。走出狱门后,他才发现,他热爱的音乐,在他蹲监狱的漫长时间中荒废了,一些七八岁的小孩,钢琴都比他弹得好,不免使他惆怅。他只能放弃自己的劣势,充分发挥自己掌握多种民族语言的优势,去研究音乐民族学方面的课题。写到此,使我想起著名文化学专家余秋雨教授的一段话:“小人牵着大师,大师牵着历史。小人顺手把绳索重重一抖,于是大师和历史全都成了罪孽的化身。一部中国文化史,有很长时间一直捆押在被告席上,而法官和原告,大多是一群挤眉弄眼的小人。”现实总是这样,狐狸总想骑着老虎跑。他虽然走出了监狱,但在前进的旅程中,注定会有这样那样的磕绊。因为,他是一个有个性的人,有个性的人常常被没有个性的人所牵制。因为,他这类人的存在,对那些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人,就是一种威胁,所以……

  他义无反顾地扑在了自己选定的事业上。从1978年到1984年,他利用各种机会,到丽江的边远地区采风,自费去调查,跋山涉水,深入民间,像一个潜水运动员,深深地扎在海底,深深地扎进了纳西民族的原生文化圈之中。我们知道,我国古代以来的学术研究,除了极少数例外,大多从书本到书本,缺少野外考察的精神,致使我们的学术传统至今缺乏实证意识。而他是以一个“大东人”的身份和心态与当地的民间艺术家和底层群众融为一体的,不仅考察形象、意识、语言、歌舞形式,还直接体验他们的内心情感、心理因素,甚至山脉走势、河水流声、动物鸣叫、气候原因等,都无不与艺术有关。他在大东挖了一口艺术的深井,许多思索了多年的想法,得到了事实的证明,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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