丽江风俗

男权”与“父系”含意的称谓,也以母系亲属的称谓来命名与建构,令男权与父系难以透过“父亲”称谓与身份认同来建立其霸权力量。

  (2)阿乌乃摩梭文化里对男人尊贵的称呼

  在摩梭文化里,舅舅是男性地位与权力的最高峰。在母系家屋内生活的男人不是女人的丈夫或孩子的父亲,而是她的兄弟、儿子或侄子。舅舅是女人最可依靠的男人,扮演着父系社会里的父亲角色,对侄儿传授狩猎、划船、撒网、捕鱼、犁地、耕作、放牧、赶马、杀鸡杀猪、修房子之道,只不过所照顾的不是他的亲子女。事实上,舅舅对侄儿的关心往往超过父权制下责任心不强的父亲。摩梭的舅甥关系可谓亲密无间,舅舅是侄儿最主要的依赖与求助对象,舅舅步人晚年后,便反过来由侄儿照顾,成为完善的良性循环。对侄儿而言,舅舅是最亲并最具权威尊严之长辈,比生父更亲,他甚至可以对侄儿严加斥责而生父不能干预,这也令舅舅在侄儿面前带着严肃的面具,权威成分多,亲呢成分少,犹如中国传统父亲在孩子面前不会随便放下父亲尊严一样。这种以严舅自居的庄重形象,已成为摩梭母系文化中舅舅的独特心理特质。

  摩梭葬礼中“舅父披毛毯奔丧”的著名故事,就把舅权表露无遗。故事来自民间长篇叙事诗《送毛毯》,话说从前姐姐自幼嫁到远方,弟弟长大后某次狩猎时撵获一只马鹿,马鹿把他引到远方他姐姐家,此时马鹿被这个正在娶亲宴席的人家劫去,可惜这个弟弟见到姐姐也认不出来,只知马鹿被抢去,非常生气地离开。姐姐这时才想起是亲弟弟,便去追赶,死拉住弟弟衣襟,然而弟弟不知是姐,用长刀割去衣襟一半跑掉,姐又气又悲而死。但尸体始终烧不化,占L者’说必须请远方弟弟把割去的衣襟搭在棺材上。自此,若姐妹外嫁而逝,舅舅便身披羊毛毯、腰挂长刀,背着驾弓长箭来到死者家门。死者子女必须在大路上跪下迎接舅舅,磕头谢罪。舅舅会怒斥儿女不孝,从腰间拔刀在门槛上砍三刀,以示愤怒。现实生活里舅舅一般只会佯骂几句,拔刀在母屋门旁及男女柱下晃几下,便算遵守传统俗例。这个在摩梭家传户晓的故事,表示在摩梭文化里姐妹兄弟之情谊犹胜夫妻;舅舅的地位,则比丈夫或父亲更高,上述故事更对死者之丈夫、父亲只字不提。巴奇村的阿布车尔(77岁)表示: “父亲的责任是对自己(在伴侣家)的子女,舅舅却要照顾整个 (母系)家庭。”

  舅权是母系社会的结构性制度,毫无父权的男权含义,也没有由上压下的权力控制,舅舅是母系制的维护人与既得利益者,其男性生理性别没有构成对母系集团的威胁。因此,以“阿乌”来称呼父亲,其实是对父亲的尊重,连父系社会中男性最高位的“父亲”也必须透过“舅舅”来自我命名,只有成为阿乌,男人的尊严与地位才得到公认。譬如汝亨浓布次尔(44岁)表示?:“说来奇怪,当我的子女叫我阿乌,感觉特别亲切温馨,也感到最受尊重;反而子女叫我阿达,却疏远如外人一样。”

  黑瓦落阿塔阿乌深有同感:“我虽然接受汉文化教育,但若子女称呼我为阿达,会混身不自在,有种‘动物配种性关系’的害羞感。我们摩梭便是这样,父亲对子女没有抚养与管治权,打自己儿子也要看舅舅。”

  舅舅在母系家屋中享受着男性最高的荣誉与地位,若家中同时出现一、两位父亲,对“男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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