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到巴奇村见父亲,二姐两个女儿则到同村的父亲家拜年——带上猪膘肉、茶叶、烟、酒等礼物,先到经堂,再拜火塘。至于上门入赘已经三十年的父亲,在年三十晚上先回母系老家,与自己姐姐团年、敬火塘。春节拜年时,亲缘深的要带一整圈猪膘肉、一壶酒、一根猪肋或大腿骨节,表示同属“一根骨头”,一般亲戚则送半圈猪膘肉、一壶酒和糌粑、米花糖等物品。
从年者家春节拜年的走动模式,我们看到螺旋式的亲属关系:年三十晚一家团年饭的.“家”,就是母系家屋。在外读书或工作的,务必返回母亲家,连上门入赘三十年(如今六十三岁的年者阿乌),也回母亲娘家与姐妹团年(尽管母亲在四十年前已逝世)。年初一,要往母亲的姐妹家拜年,然后子女要到父亲家拜年。部分村寨与家屋还由父亲带领孩子参加父亲家族的祭祖活动。为人父者在满月酒后不再到孩子家探望及送礼,是没良心的表现。
满月酒
摩梭人一般不会“结婚”或请喝“喜酒”,但在孩子满月时摆满月酒,这可算是摩梭人的“结婚证书”。满月酒由男方筹办,男方母亲带着鸡、羊、牛及礼物到女方家,村中每个家屋都会派阿咪来出席(男人却不能来)。主人把酒、糌粑及肉送给客人,肉必须是新鲜,表示孩子新生,更重要是让客人当晚回家新鲜煮食,把这段“事实婚姻”公诸于全村每个家屋。客人必须在几天内请男方的母亲吃饭,并送礼物,这种礼物交换既属公平回礼,又加强村寨家屋间的互助意识。而母亲的姐妹也可作代表,因为这是母系而非丈夫本位的礼仪。永宁巴奇村与忠实村没有满月酒礼仪,但孩子出世后村内每个家屋必须派女子送鸡道贺,也算“事实婚姻”,但重点不在夫妇而是母系家屋。咏味达史(66岁)就指出“送鸡的意义是道贺兼让母亲补身, ‘夫妻关系’并不重要,即使分手,村民也不过问,只要有孩子便行。”
满月酒是正式确认父亲的场合,但不是由主持人或男女双方母舅公开宣布,这会令他们感到害羞,亦根本没有必要。女子怀孕时,村里的人已从平时闲聊中知道谁是父亲,所以“满月酒当天宣布才确认父亲”是错误的说法。
满月酒必须由男方筹办,并给女方家送上大量食物与礼物,以后每年春节还要给孩子买礼物,可见摩梭母系思维并没有排斥或否定父亲或男人。满月酒虽是女性中心(在母亲家举行,同时村中来客必须是每家的母亲),但却由男方筹办,其性别与亲属意义异常清晰:一是确认母、父、子三方关系;二是确认“父亲”为母系骨头以外最重要的血源与亲属关系;三是让父亲的家屋请客庆祝女方的母系家庭增添一位新成员。正因为“父亲”在满月酒的贡献是庆祝女方家屋人口添旺,加上生育被视作女人事,故此父亲毋须出席,反而他的母亲必须带礼物赴会,皆因母亲才是生命的根源。
因“父亲”在满月酒中的重要象征意义,“不知父”便成为相当害羞的事。摩梭语中的粗话“潮若”、“潮木”便是“杂种”、“没有父亲”的意思,是不知父亲的负面标签。但要强调的是,知父、认父与亲父之间蕴含着非常重要的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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