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教,更是百分之百摩梭家屋文化的产品。达巴虽贵为摩梭人的宗教领袖,但起居饮食服饰打扮与其他人无异,平时一样耕田劳动放羊背柴住在自己的家屋,连坐位也绝不能“占据”母舅尊贵位置。在自我介绍时,也如一般摩梭人般把家族名字放在自己名字的前面。此外,达巴宗教没有教堂或寺院,完全是家屋本位的信仰,宗教活动多在家屋举行。
永宁瓦拉片的达巴阿就以施同弟(30岁)告诉笔者说:“尽管做法事时八十岁的老人也要向我叩头,平时我却与任何摩梭人平等无异。”
摩梭达巴也像其他摩梭人一样走婚。以施同弟就承认曾与二十多位女子走婚,绝大多数为短暂临时的关系,其中有位女子怀了孕,现在孩子已三岁。达巴表尔双方感情早巳冷淡,但还是按摩梭惯例在春节探望孩子。笔者问他若公开此事,他本人或其他摩梭人会否感到尴尬,他说:“不会的,走婚是摩梭文化的一部分,其他人不会认为达巴走婚有什么不一样。我只在进行宗教祭事时扮演达巴的角色,平时我就是阿就家的以施同弟。”
(5)母强女荣:没有父亲、丈夫或妻子角色的家屋文化
摩梭文化尊母而不贬妇女的关键原因,就是女性置身私领域的主导位置,并建构着本身已相当狭小而有限的公众领域。摩梭独特的家屋亲属结构,令两性呈现与主流社会截然不同的权欲关系。
传统的摩梭家屋只有祖母(们)、母亲(们)、舅舅(们),没有父系成员,女人的身份不是妻子或媳妇,而是母亲或姐妹,男人的身份不是父亲或丈夫,而是(侄)儿与兄弟。整个家屋的核心,便是母亲与(侄)儿女的纵线关系,以及姐妹兄弟的横线关系。这种母系亲属结构令父系男权体制难以开展,因为父系男权社会不单尊男卑女、男上女下,而且是父强母弱、母强女弱、夫强妻弱,但传统摩梭家屋没有这些男权最强势的父亲与丈夫角色,也没有女性在父系家庭最弱势的媳妇与妻子角色,因此女性极受尊重,罕见汉族社会以至现代西方社会俯拾即是的婚内强奸、虐妻、非礼、强奸、性骚扰等种种伤害女性的性暴力。
舅舅在家庭里地位崇高,绝不可批评或背弃他——因此有“娘亲舅大”、 “舅掌礼仪母掌财”、 “不要啃舅舅的骨头,不要在火塘上擦鼻涕”的说法,但舅舅的尊贵地位并不代表男权或父权,也不是以打压女性作基础,故此“舅权”与男权绝不能混为一谈。舅舅的自我地位、利益与母系家族息息相关,同坐一条船,是母系价值体制一部分,故极少与当家人(即自己的姐妹或母亲)发生利益冲突。
(6)公众领域反攻母屋私领域
摩梭文化虽然母屋主导,但公众领域并非被动或受压,而是与母屋文化往复互动。
近几年,摩梭人从外面带回永宁家乡的,不仅是财富金钱与家庭荣誉,更是电视、录像以及整个现代汉族商品文化。譬如年者披初在1980年从新疆当兵五年后回永宁老家时,就买了家中第一部电视机。自此,年者一家晚饭后不再围着火塘聊天,更不会拿起柴枝出外与邻舍跳民族歌舞,而是到新建的客厅里看电视。起初,老人因避免看到害羞镜头而拒绝与子女及孙孙共赏电视,但这会逐步拉开与下一代之思维及感情差距,渐渐,老人也加入看电视的行列,亦享受电视提供的娱乐与资讯。电视这个充当消费潮流与男尊女卑意识的现代媒体,已走进摩梭家屋,还经常坐落在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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